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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你又没近视。」但樊梦是怎样知道他其实是没有近视的呢?
「可是我习惯了。」他把眼镜放进一个浅蓝色眼镜盒,抬头,把眼镜盒递给樊梦:「你替我放好。」
「我哪知道你想我放在哪里。」樊梦却动身走入自己房间,将他的眼镜盒放在书桌上。未转身,樊梦的腰便被他从后抱着。
「别这样,我妈还在家。」他怎可能会这样做?
「可是我叫你不要在书桌上贴这种半裸女生的oster呢?你不喜欢吗?那是樱花,日本的樱花怒放的画面。」他枕在樊梦的肩,鬼祟的嘴唇爬上樊梦的颈背。
「我等会儿就贴,我妈还在家。」但他什么时候送过樱花er给樊梦?
「现在翻出来贴。」但他双手自腰间滑入樊梦的胸膛,用力拧着他的乳头。
「你别这样……」但他解开樊梦的裤链。
「你别这样……」但他托着樊梦的脸,吻下来。他的人温和如桂花,落地无声,细碎绵密,却有极强侵略性,最后一地铺满金黄色的花碎,再也不復泥土原来的顏色。
「你别这样,乔楚,你别……」
樊梦猛地睁开眼,一身都是冷汗,眼前是一片煞白,那是他所不熟悉的一面天花板。他以手背拭着额头至脸颊的汗水,侧头看着房间的窗子,外边是一片深蓝,远处浮着一抹清淡的浅蓝。他以手压着床,借力坐起来,在地板拾起一条短裤穿上,便跨下床。樊梦转过头,看见楚兆春赤裸上身,侧身面向樊梦的方向,酣睡。窗外的蓝光带有夜的妖媚,均匀地扫在楚兆春的脸、身子,使他像一个希腊式的象牙雕塑。沉睡中的爱罗斯。
樊梦坐在书桌前的椅子,他必须抱紧双腿才能止着腿的颤抖。脸靠在膝盖,膝盖处一片湿,他擦过自己的脸,发现泪水不知何时爬满他的脸,眼睛却没有丝毫灼热感。
似死人。
樊梦感到惊惧,却失去流泪时的哀慟。
他信手自楚兆春的书桌拿来一张白纸跟一支笔,就着窗外蓝光,写道:
「我不知这是日或夜。我不知这是几年。我不知这是几月几号。我只知,我梦到了乔楚。梦里的乔楚热情、温柔,也可怕。为什么乔楚说他其实是没有近视?为什么乔楚会送我樱花er?为什么乔楚去了我家?」
字开始写得不成形,他把笔掷下地,将纸揉力一团,丢在地下,狠狠踩成块扁平的疙瘩。樊梦止不住脑里的思潮:他何以不再梦到楚兆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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